​晚清传奇故事（九）天下第一刀客

晚清传奇故事（九）天下第一刀客

秋风萧瑟，荒草凄凄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远处摇摇晃晃走来，忽然一头栽倒在地。山坡上手持羊鞭的牧羊少年急忙跑过去，扶起老者，搂着双肩大声呼唤。

半晌，老者睁开眼看到少年：“谢谢你救我一命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少年说：“我叫刑天，在这里放羊。”老者喘着气说：“我身染重病，先给我一口水喝行吗？”少年说：“您稍等，我马上去取。”少年跑了很远的路，终于取来一瓶泉水。老者一口气喝干，脸上有了血色。老者问少年：“听说过‘天下第一刀客’吗？他曾是江湖中刀法最好的，一把追风刀打遍天下无敌手。后来他老了，想退隐江湖，可是许多年轻的刀客却要杀他，因为谁杀死他，谁就会借此成名，成为新的‘天下第一刀客’。”少年摇摇头，他看上去更关心老者的身体：“老伯，您身体很弱，不会很快离开这里吧？”“不，我要在此等一个人!”老者目视远方，稍倾，他猛然想起什么又问少年：“能不能帮我买一只活鸡来，我肚子饿了。”

中午时分，从南方走来一个年轻人，英俊而强悍。“终于找到你了！”年轻人和老者对面而立，“你是楚雄吧？江湖上传说你是年轻一代刀客中最优秀的。”“但我不是‘天下第一刀客’，只有杀了你，我才是。”年轻人从背后抽出一把精美绝伦的刀。

“不，他快要病死了！你不能这时候和他比武。”牧羊少年大喊。

“走开，放羊娃。”年轻人冲牧羊少年怒吼，转过脸面向老者：“今天，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人活下去。”“孩子，记住你今天看到的一切！”老者对牧羊少年说完，向腰间一摸，再看手上，已多了把明晃晃的刀。阳光下一片刀影，如冬天纷飞的雪片。清脆的兵器碰撞声，在山谷回荡。地上一丛丛枯草被齐齐削起，飞升丈余，周转回旋久而不落。忽然，一个身影倒下了。

牧羊少年看到年轻人挺身立在那里，手中握着滴血的精美的刀。老者半蹲着，一只手捂着腹部，有血从他的指缝洇出。“我输了，能不能饶我一条老命？！”老者声音凄凉，喉咙里仿佛布满血丝。“想不到‘天下第一刀客’也会求饶？！”年轻人鼻孔里一声冷笑。“‘第一刀客’的名份归你了，还有这把追风刀，只求你能放我一条生路。”老者乞求着，双手恭恭敬敬地捧起那把闪着寒光的追风刀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我是真正的‘天下第一刀客’了—”年轻人仰天大笑，仰天大笑的他目光离开了老者，却把自己的脖颈毫不设防地呈现在老者的面前。

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凝固，如畅通的水管突然被截断。他的脖颈下扎进一朵梅花刺，很深很深，露在外面的一点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。牧羊少年分明看到：年轻人哈哈大笑的瞬间，从老者嘴里射出一道冷光，眨眼停在年轻人的脖颈中央。

“出其不意，攻其不备，江湖险恶，口蜜腹剑，为防身不得不如此，实非吾本意！娃娃，生活中千万不可如此，不过一定要小心这种口是心非的人，因为当你洋洋得意，认为稳操胜券之时，也就是你最容易失败的时候！”老者说完从地上站起来，从怀中扯出一个皮囊，原来那里面事先充了鸡血。老者走到少年面前说：“孩子，把你的手伸出来！”牧羊少年略一迟疑，还是伸出了手。老者把追风刀交给少年说：“这把刀送给你做个纪念，从今以后，江湖中再没有‘天下第一刀客’了！”

“不，‘天下第一刀客’不会没有，只不过不再是你了！”牧羊少年话音未落，举刀直奔老者面门劈来，老者轻轻一闪，抬胳膊去架，刀砍在胳膊上，“叮当”一声，火星四射，少年大惊，莫非老者练就了铜头铁臂吗？在少年一愣神的刹那，老者已右手点了他的穴道。少年两臂一麻，追风刀脱离开双手，老者探身接住，复缠绕于腰间。老者扯下右臂衣袖，原来其右臂裹一铜甲。老者说：“还有一条告诉你，做‘第一刀客’要明察秋毫，做到知己知彼，我第一眼看到你，就知道你并没放过羊，因为你拿羊鞭的方向不对，刚才我还看过你的手掌，你掌心里合纹处有厚茧，说明是长期习武练兵器所致，少年英雄，后生可畏，如果我没猜错，你就是禹州小有名气的少侠邢飞天，你心地不坏，所以希望你不要为名利所诱，脚踏实地，走一条真正的侠义刀客之路，否则悔之晚矣！”

老者说完，转身离去，背影还是摇摇晃晃，他真的又病又老了……